抗日戰(zhàn)爭時期,毛澤東強調動員全國人民實行全面抗戰(zhàn)路線,反對脫離人民的片面抗戰(zhàn)路線。他在著名的《論持久戰(zhàn)》中指出:“動員了全國的老百姓,就造成了陷敵于滅頂之災的汪洋大海,造成了彌補武器等等缺陷的補救條件,造成了克服一切戰(zhàn)爭困難的前提?!比艨朔酥袊癖姷臒o組織狀態(tài),“就把日本侵略者置于我們數(shù)萬萬站起來了的人民之前,使它像一匹野牛沖入火陣,我們一聲喊也要把它嚇一大跳,這匹野牛就非燒死不可”。他通過闡述軍隊和民眾的關系,得出了一個鼓舞人心的結論:“軍隊須和民眾打成一片,使軍隊在民眾眼睛中看成是自己的軍隊,這個軍隊便無敵于天下,個把日本帝國主義是不夠打的。”他在《新民主主義論》中再次強調:“抗日,抗日,是誰之力?離了工人、農(nóng)民和其他小資產(chǎn)階級,你就不能走動一步?!痹邳h的七大上,毛澤東有一句膾炙人口的名言:“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chuàng)造世界歷史的動力?!彼麖闹袊膹V大人口在農(nóng)村,五個人中就有四個是農(nóng)民的國情出發(fā),認定抗日戰(zhàn)爭是農(nóng)民的戰(zhàn)爭,告誡全黨:“不要把‘農(nóng)民’這兩個字忘記了;這兩個字忘記了,就是讀一百萬冊馬克思主義的書也是沒有用處的,因為你沒有力量?!?/div>
解放戰(zhàn)爭時期,蔣介石依仗有美國支持,高看了國民黨的力量,看低了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的人民的力量。毛澤東堅定認為“中國的事情,要靠共產(chǎn)黨辦,靠人民辦?!薄叭罕婟R心了,一切事情就好辦了?!彼赋觯骸拔覀児伯a(chǎn)黨人好比種子,人民好比土地。我們到了一個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結合起來,在人民中間生根、開花?!敝袊伯a(chǎn)黨在人民中生根,這是中國共產(chǎn)黨力量所在,也是敵人畏懼中國共產(chǎn)黨之所在。毛澤東說:“白崇禧經(jīng)常說,‘不怕共產(chǎn)黨兇,只怕共產(chǎn)黨生根’,他是怕對了。”中國共產(chǎn)黨是通過土地改革和保護工商業(yè),把農(nóng)民和工商業(yè)者的力量都調動起來而奪得解放戰(zhàn)爭勝利的。
毛澤東對鼓吹天才論、鼓吹英雄創(chuàng)造歷史的唯心史觀予以無情揭露和批判。20世紀50年代末,毛澤東讀蘇聯(lián)《政治經(jīng)濟教科書》時,對教科書把群眾斗爭只看作重要條件之一的說法,進行了批評,認為這“違背了人民群眾是歷史創(chuàng)造者這個馬克思主義的原理。無論如何,不能認為歷史是計劃工作人員創(chuàng)造的,而不是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的”。20世紀60年代,毛澤東寫下了《賀新郞·讀史》,以詩筆勾劃了對人類歷史的認識:“人猿相揖別,只幾個石頭磨過,小兒時節(jié)。銅鐵爐中翻火焰,為問何時猜得,不過幾千寒熱。人世難逢開口笑,上疆場彼此彎弓月。流遍了,郊原血。一篇讀罷頭飛雪,但記得斑斑點點,幾行陳跡。五帝三皇神圣事,騙過了無涯過客。有多少風流人物?盜跖莊屩流譽后,更陳王奮起揮黃鋮。歌未竟,東方白?!?0世紀70年代,毛澤東在廬山嚴厲批判英雄史觀,指出:“國際歌詞和列寧的文章,全部是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和觀點。那里邊講的是,奴隸們起來為真理而斗爭,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全靠自己救自己,是誰創(chuàng)造了人類世界,是我們勞動群眾?!泵珴蓶|否定英雄創(chuàng)造歷史的唯心史觀,但并不否定英雄的存在。他的“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他多次引用“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說明他眼中的英雄是順應時勢、順應人民要求,進而發(fā)揮個人杰出作用的;離開時勢和人民是沒有什么英雄的。
毛澤東在張思德追悼會上說:“我們的共產(chǎn)黨和共產(chǎn)黨所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是革命的隊伍。我們這個隊伍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癁槿嗣窭娑?,就比泰山還重;替法西斯賣力,替剝削人民和壓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鴻毛還輕。張思德同志是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還要重的?!薄耙獖^斗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但是我們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數(shù)人民的痛苦,我們?yōu)槿嗣穸?,就是死得其所?!?/div>
在毛澤東心目中,人民是天,唯此為大;人民是地,唯此為本;為人民服務的事是最光榮、最偉大的事。毛澤東忍著“腸已斷”之痛,離別“人間知己”的妻子去鬧革命、上山搞武裝斗爭,就是因為“人有病”,需要解決受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壓迫的人民的“病痛”。在解放人民和捍衛(wèi)民族獨立的斗爭中,毛澤東六位親人犧牲,可謂滿門忠烈。毛澤東曾對古柏的妻子曾碧漪說:“干革命總要有犧牲的,我參加革命幾十年,父母早已不在了,我的大弟毛澤民,小弟毛澤覃都為革命犧牲了,毛澤覃的一個兒子才十八歲就被敵人活埋了,楊開慧也為革命犧牲了,還有小毛(指毛主席丟在江西的兒子)也沒找到。為了革命事業(yè),我們家里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們不能老去想自己的事,自己的兒子,應當多想想全國人民的翻身解放,多想想我們所進行的革命事業(yè)?!卑讶嗣竦氖路旁谧约旱氖律厦?,這就是毛澤東對人民的忠誠。
毛澤東為人民之憂而憂,為人民之樂而樂。新中國成立后,對人民遇到的災難,毛澤東曾三次大哭。第一次是新中國初期,淮河發(fā)大水,災情嚴重。毛澤東從電報上得知,有不少是全村淹沒,有不少災民和蛇一起逃到樹上,有的人被毒蛇咬死。他難過得哭了。毛澤東接連在淮河水災及治淮情況的電報上寫了四封批示信給周恩來,其關心群眾、愛護群眾、同群眾同呼吸共患難的情感躍然紙上?;春映蔀樾轮袊闪⒑蟠笠?guī)模治理的第一條河。第二次是三年嚴重困難時期人民群眾生活困難。據(jù)衛(wèi)士長李銀橋回憶,毛澤東不斷派衛(wèi)士下去了解情況。一天,一名衛(wèi)士帶來一個又黑又硬、摻雜大量粗糠皮的窩頭說:“鄉(xiāng)親們就是吃的這個?!泵珴蓶|兩眼怔怔地盯著那個窩頭,雙眉緊鎖。只見他接過窩頭時雙手直在發(fā)抖,費了很大勁掰開一塊放入嘴里。老人家嚼著嚼著,流下了眼淚。毛澤東一邊流淚,一邊掰開窩頭分給幾個衛(wèi)士:“吃,你們都吃,都要吃一吃,吃啊,這是農(nóng)民的口糧,是種糧食人吃的口糧……”他吃著吃著,最后哽咽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從那天起,毛澤東整整七個月沒有吃過一口豬肉。正是由于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同人民群眾患難與共,才順利調整了國民經(jīng)濟,渡過了嚴重的經(jīng)濟困難時期。第三次是1976年7月,唐山大地震造成大量人民群眾傷亡、損失慘重。當時病重的毛澤東靠鼻飼生活。據(jù)他身邊醫(yī)療組成員王新德回憶:“當秘書報告地震造成極其慘重的損失后,主席哭了——我第一次親見主席嚎啕大哭?!边@次特大災難,毛澤東派華國鋒赴災區(qū)慰問,集全國之力搶險救災,盡可能減輕了震災造成的損失。
毛澤東把人民群眾的問題看成一切問題的中心,一切政治的關鍵。他提出共產(chǎn)黨員特別是黨的干部不能當官做老爺,脫離人民群眾;不能高高在上,老百姓見了他們“敬鬼神而遠之”,而應該“到哪個地方就和哪個地方的人民打成一片,為老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密切聯(lián)系人民群眾有沒有客觀標準?他說有,“比如,一個人死了開追悼會,群眾的反映怎樣,這就是衡量的一個標準。有些人高高在上,官位很大,稱首長,好像老百姓都擁護他,其實這不能說明問題,要看最后的蓋棺論定,要看開追悼會那一天老百姓落不落淚。有些干部死了,我看老百姓就不見得落淚,他是自封的群眾領袖。因為你做了官,老百姓不得不和你打交道,其實公事一辦完,人家就掉頭而去,不大理睬你了”“劉志丹同志犧牲后,陜北的老百姓傷心得很,這說明他是真正的群眾領袖”。賀晉年回憶了和毛澤東交往的一件事:1939年賀晉年任安邊、定邊、靖邊警備區(qū)司令員,一次從定邊去延安開會,途中下大雨,趕到一個老鄉(xiāng)家要求住下,但老鄉(xiāng)硬是不讓住,好說歹說才讓住下。賀晉年向毛澤東反映這件事時,毛澤東卻和藹地說:“我看,這是個好事情嘛!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敢不讓你這個司令員住,說明你是人民的軍隊,若是國民黨軍隊的司令來了,老百姓敢不讓你???只有老百姓把你看成是自己的軍隊,和你一條心,這樣你才能打勝仗,這是多好的事情??!”這番話給了賀晉年深刻教育。共產(chǎn)黨和共產(chǎn)黨領導的人民軍隊為人民服務、與人民一條心,才無敵于天下??!
為人民服務就是為絕大多數(shù)人服務。毛澤東1947年轉戰(zhàn)時,給佳縣縣委的題詞是“站在最大多數(shù)勞動人民的一面”。毛澤東重視維護農(nóng)民和民族工商業(yè)者的利益,就是從為絕大多數(shù)人服務出發(fā)的。為絕大多數(shù)人服務是宗旨,也是力量的來源。絕大多數(shù)人支持共產(chǎn)黨,共產(chǎn)黨才能把中國的事情辦好。
老百姓所思所想最重要的事主要是兩件:一是缺啥別缺吃的,二是有啥別有病。為人民服務,讓人民過上好日子,首先要解決老百姓的吃飯問題和防病治病問題。革命戰(zhàn)爭時期,毛澤東認為不要只知道向人民要糧草、要稅收,“而不知道做另一方面的工作,即是用盡力量幫助人民發(fā)展生產(chǎn),提高文化”。他提出:“應以百分之九十的精力幫助農(nóng)民增加生產(chǎn),然后以百分之十的精力從農(nóng)民取得稅收。對前者用了苦功,對后者便輕而易舉?!薄安蛔⒅亟M織黨政軍群眾和人民群眾的廣大勞動力,以開展群眾生產(chǎn)運動,只片面地注意少數(shù)政府人員忙于收糧收稅弄錢弄飯的觀點,是錯誤的?!备锩鼞?zhàn)爭時期毛澤東就提出“應當積極地預防和醫(yī)治人民的疾病,推廣人民的醫(yī)藥衛(wèi)生事業(yè)”。
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始終把解決好人民的吃飯問題作為第一件大事。盡管在一窮二白的條件下搞工業(yè)化、現(xiàn)代化建設不能不從農(nóng)業(yè)上打主意,不得不搞糧食統(tǒng)購統(tǒng)銷的辦法,但毛澤東始終重視從發(fā)展農(nóng)業(yè)的基礎上去發(fā)展工業(yè)。他同地方干部說:“中國的文字很有道理,‘飯’字缺了‘食’就剩下了‘反’字。如果老百姓沒有飯吃,就要起來造反的,民以食為天嘛。農(nóng)業(yè)是國民經(jīng)濟的基礎,糧食是基礎的基礎。”“人民有飯吃、有衣穿,事情就好辦了?!睘榘l(fā)展農(nóng)業(yè)特別是糧食生產(chǎn),毛澤東特別重視水利工作,發(fā)出了一個又一個江河治理的戰(zhàn)略號召。
為解決防病治病的問題,1951年毛澤東提出:“必須把衛(wèi)生、防疫和一般醫(yī)療工作看作一項重大的政治任務,極力發(fā)展這項工作。”對危害人民生命極大的血吸蟲病,毛澤東予以極大關注。在全國人民齊心協(xié)力下,防治血吸蟲病終于在1958年6月取得顯著成績。毛澤東得知余江縣消滅血吸蟲喜訊,夜不能寐,欣然命筆,寫下了《七律二首·送瘟神》。第一首詩描述了昔日慘境:“綠水青山枉自多,華佗無奈小蟲何!千村薜荔人遺矢,萬戶蕭疏鬼唱歌。坐地日行八萬里,巡天遙看一千河。牛郎欲問瘟神事,一樣悲歡逐逝波?!钡诙自娰濏灹讼麥缪x的盛景:“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紅雨隨心翻作浪,青山著意化為橋。天連五嶺銀鋤落,地動三河鐵臂搖。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睉n慮著人民的憂慮,歡樂著人民的歡樂,這就是以為人民服務為榮、以人民之心為心、忠誠于人民的毛澤東。
四、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毛澤東的人民心不僅包含一切為了人民群眾、一切依靠人民群眾,還包含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思想方法、領導方法和工作方法。
筆者認為,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方法,與毛澤東把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運用到實際工作中密不可分,也與毛澤東把唯物辯證法運用到實際工作中緊密相連,還與毛澤東把唯物史觀運用于黨的政治路線和工作路線中密切相關。
“群眾—領導—群眾”這種方法的認識論基礎就是“實踐—認識—實踐”。毛澤東在《實踐論》中指出:“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這種形式,循環(huán)往復以至無窮,而實踐和認識之每一循環(huán)的內容,都比較地進到了高一級的程度。”“群眾—領導—群眾”方法的辯證法基礎就是“個別—一般—個別”;或者說“特殊—普遍—特殊”。一般存在于個別之中,沒有個性,也就沒有共性。個性又是與共性相聯(lián)結的,絕對孤立的個性是沒有的。毛澤東在《矛盾論》中指出:“這一共性個性、絕對相對的道理,是關于事物矛盾的問題的精髓,不懂得它,就等于拋棄了辯證法。”
毛澤東在《關于領導方法的若干問題》中論述了“一般和個別相結合”“領導和群眾相結合”的方法,指出:“在我黨的一切實際工作中,凡屬正確的領導,必須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這就是說,將群眾的意見(分散的無系統(tǒng)的意見)集中起來(經(jīng)過研究,化為集中的系統(tǒng)的意見),又到群眾中去作宣傳解釋,化為群眾的意見,使群眾堅持下去,見之于行動,并在群眾行動中考驗這些意見是否正確。然后再從群眾中集中起來,再到群眾中堅持下去。如此無限循環(huán),一次比一次地更正確、更生動、更豐富。這就是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彼J為:“從群眾中集中起來又到群眾中堅持下去,以形成正確的領導意見,這是基本的領導方法。”他提出:“從許多個別指導中形成一般意見(一般號召),又拿這一般意見到許多個別單位中去考驗(不但自己這樣做,而且告訴別人也這樣做),然后集中新的經(jīng)驗(總結經(jīng)驗),做成新的指示去普遍地指導群眾?!?/div>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從知識和智慧方面反映了歷史唯物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叭罕娛钦嬲挠⑿郏覀冏约簞t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這一點,就不能得到起碼的知識”,毛澤東這句名言闡明人民群眾不僅是黨的力量的源泉,也是黨的智慧的源泉。毛澤東認為只有在人民群眾中“甘當小學生”,才能學到群眾的知識和智慧。于是,他提出:“和全黨同志一起向群眾學習,繼續(xù)當一個小學生,這就是我的志愿?!泵珴蓶|足智多謀。陳云在《隨軍西行見聞錄》中說:“在赤軍中,毛澤東有諸葛亮之稱。”毛澤東則認為人民群眾是“諸葛亮”,“中國人民中間,實在有成千成萬的‘諸葛亮’,每個鄉(xiāng)村,每個市鎮(zhèn),都有那里的‘諸葛亮’。我們應當走到群眾中間去,向群眾學習”。
在黨的七大上,毛澤東多次講要向群眾學習。他說:“要講務農(nóng)不如吳滿有,要講做工不如趙占魁,要講當兵不如張治國。幾萬萬樣事情我們只能做一兩樣,那是有限度的,我們不知道的、不會做的東西多得很?!彼终f:“老百姓的許多東西我們要學,我們的知識很差,首先我的知識很差,運鹽怎樣運,我不大了了,合作社怎樣辦,我不大了了,我沒有辦過合作社。因此向我們提出了一個任務,就是要學習。”他還向大會代表們介紹自己的做法:“我這個人凡事沒有辦法的時候,就去問同志們,問老百姓。打仗也是這樣?!?/div>
毛澤東卓越的智慧、非凡的戰(zhàn)略才能、令人敬佩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從哪里來?新中國成立后原國民黨將領鄭洞國曾向毛澤東提出過這個問題。毛澤東的回答是“拜人民為師,這就靈了”。1964年8月29日,毛澤東會見尼泊爾教育代表團時,外賓問:“您這樣偉大的秘密是什么?”毛澤東說:“我沒有什么偉大,就是從老百姓那里學了一點知識而已?!薄耙谌嗣袢罕娔抢飳W得知識,制定政策,然后再教育人民群眾。所以要想當先生,就得先當學生?!?/div>
拜人民為師,向人民學習,必須提升人民的文化水平、知識水平、整體素質。面對“一窮二白”的國情,不僅要重視解決“窮”的問題,也要重視解決“白”的問題。
革命戰(zhàn)爭時期,毛澤東重視不斷提高人民軍隊和人民群眾的文化水平。他指出:“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而愚蠢的軍隊是不能戰(zhàn)勝敵人的?!薄拔覀儽仨毟嬖V群眾,自己起來同自己的文盲、迷信和不衛(wèi)生的習慣作斗爭?!泵珴蓶|在自己手掌上寫字教兩個小八路識字的照片,吸引過很多人的眼球。識字是文化的起點。毛澤東為凱豐、徐特立、范文瀾編的《文化課本》作序時寫道:“沒有這個基礎,就是說不識字,不能看,不能寫,其社會常識與自然常識限于直接見聞的范圍,這樣的人,雖然也能做某些工作,但要做得好是不可能的;雖然也能學到某些革命道理,但要學得好也是不可能的?!痹S多干部、戰(zhàn)士、民眾正是從識字班、從夜校開始,一步步提高文化水平、理論水平和各方面本領。毛澤東欣喜地看到:“偉大的勝利的中國人民解放戰(zhàn)爭和人民大革命,已經(jīng)復興了并正在復興著偉大的中國人民的文化?!?/div>
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始終將經(jīng)濟建設和文化建設并重,將其看成“一個車子的兩個輪子”。他在一屆人大一次會議上號召“為建設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而奮斗”是包括文化建設目標的,即“將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一個經(jīng)濟上文化上落后的國家,建設成為一個工業(yè)化的具有高度現(xiàn)代文化程度的國家”。在工業(yè)化目標轉為現(xiàn)代化目標之后,毛澤東又將科學文化現(xiàn)代化納入其中,始終從戰(zhàn)略高度重視文化發(fā)展。新中國成立之初,全國5.5億人口中80%是文盲。中國共產(chǎn)黨和中央人民政府下決心進行大規(guī)模掃盲。從1949年至1969年先后四次開展掃盲運動。簡化漢字也極大助力掃盲運動,許許多多父輩文盲的家庭走出了初中生、高中生甚至大學生。毛澤東時代的文化教育事業(yè)為后來新中國的大發(fā)展奠定了重要基礎,到2000年,中國的文盲率下降至6.72%,這是多么了不起的變化??!
(作者簡介:曹應旺,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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